“阿尼甲……”
膝丸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面前金发的付丧神, 面露担忧之色。他的眼瞳里面泪水挂着要落不落的样子,甚至有那么几滴沾在了睫毛上,倒是显得他更加的清秀可人了。
“啊呀,哭哭丸你怎么了?”
髭切的脸上依旧是挂着绵软的笑意。然而与他的笑容截然相反的,却是他现在的动作。
这个男人正提着自己的本体,毫不犹豫的斩去身上那些突兀的生长出来的、狰狞可怖的骨刺。
他把他们斩断,丢到地上,又或者是直接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挖出来, 在骨刺的根部甚至还沾满了斑污的血迹。
“你……不疼吗?阿尼甲?”
膝丸都快要哭出来了——不, 不如说, 薄绿发色的付丧神已经哭出来了才是。
“这个吗?不疼的哦。”
髭切笑眯眯的, 像是完全察觉不到一般。
那些被拔去了骨刺的血肉开始自我愈合, 很快就恢复了光滑白皙的肌肤。如果不是墙角堆着的那一堆骨刺,大概这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暗堕的情况……又加剧了呀。”
髭切神态自然的走去墙角, 半蹲下/身来捡起一根骨刺那在手中把玩着最后做下了这样的结论。
膝丸在旁边立刻就慌了。
“怎么会呢?!”
他很是不解,站在髭切的身边,既想要伸出手来去抓住髭切的手臂, 但又害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伤口,于是双手就那样放在空中不上不下的,看着很有几分尴尬。
“怎么会这样呢?”
膝丸看着他,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那小模样说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都不为过。
“奈奈子的灵力……怎么可能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明明主君慈善, 明明同僚相处和睦, 但是为什么还会这样……?为什么暗堕的程度还会加深?明明应该是朝着好转的方向去转变才对啊?
髭切一扭过头来就看到了膝丸的这幅……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样子。
他忍了忍, 还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面对着膝丸不解的视线,髭切伸出手来,双指并起,弹了一下髭切的脑门。
“阿尼甲!”
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完全没有防备的膝丸整个人都不自觉的随着这股力道朝后仰倒,回购生来的时候不由的怒目瞪视着髭切。
“您对此多少上点心吧!”
“真是傻弟弟呀。”
髭切“吃吃”的笑着。
“既然不是外界的因素,那么也就只能是因为‘内部’出问题了吧。”
髭切站起身来,随手把那一截骨刺丢到了一旁去。
“火烧丸把这些都烧掉吧。”
髭切扬着手走了出去。
“既然是我先生出了不好的心思,那么这样的情况,应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留在原地的膝丸像是沉默了一下,等到他反应慢半拍的理解了髭切话语中隐藏的含义之后,不由的倏然一惊。
“等等阿尼甲!这个问题很严重啊!我们需要好好谈谈!阿尼甲!阿尼甲!”
然而等到弟弟丸跑出房门的时候,那里还有髭切的影子。
……………………………………
他对审神者抱有别样的心思。
这一点髭切一早就知道。
嗯……是多早呢?
大概是很早以前,面对着暗堕了的、浑身上下都是骨刺、双瞳漆黑有如恶鬼、完全看不出作为神明的模样的堕落之身的自己,那个小姑娘即便是浑身颤抖着,眼睛里面含着泪水,却也依旧固执的伸出手来,帮他手入的时候吧?
那样的场景真的很像是野兽心有猛虎而细嗅蔷薇,被圈起来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只是一边抖着身体,一边小心翼翼的用灵力去滋养那振刀剑身上的大大小小的缺口和裂缝。
足够掌控她生命的手就搭在小姑娘的白皙脆弱的后颈上,然而主人却依旧茫然无知的在治疗着那个随时都有可能扭断自己的脖子的手的主人。
等到她终于满头大汗的完成了这个浩荡的工程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髭切那一双巩膜黑色眼瞳金色的妖异的眼睛正沉沉的望着自己,眸色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桃园奈奈子有些怕怕的后退了一步。
“噗嗤——”
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的付丧神突兀的笑出声来。
“怕什么呀,又不会吃了你。”
他的声音绵绵软软的,感觉像是奶油里面拌满了砂糖,简直是甜到腻人的份了。
但是或许是先天的小动物的警惕性的缘故,桃园奈奈子总觉得那个笑容那个莫名危险,瑟缩着就是不敢上前。
“真是胆小啊。”
髭切干脆蹲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桃园奈奈子怯生生的看着他,动都不敢动一下。
髭切咧了咧唇角,揉乱了小姑娘的头发。看着对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髭切的心头就不由得一阵暗爽。
事实证明,髭切不愧是源氏的佩刀,至少光源氏的那一手他真的是无师自通的玩的非常溜。看着桃园奈奈子一天一天的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盘踞在髭切心底的、对于上一任审神者的愤恨开始逐渐被另一种其他的、黑色的情绪所占领和代替。
髭切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把这种心思按下去,若即若离的游荡在桃园奈奈子的身侧,可是往往现实中上演的打脸桥段要比话本里的更为精彩,至少髭切从来都没有料到,原本应该是会永远的留在本丸里面陪伴着他们的审神者会开始和外界有了不可割舍的联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