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黎将鸣珲挥出,虽是带着剑鞘,也足足让几步之遥的柳条晃了晃,倘若是出鞘的那截柳条岂不是要断。
“你便随我动作一般,一日挥上百下,大约十年方可一剑惊人。”他将剑递给了我,我本来兴致勃勃的接了过去,忽的听见他说每日要挥上百下,还需挥十年,便不由得垮下了脸。
“啊,怎么需要十年啊。”
“十年后我岂不成了老头子了。”我挥着鸣珲叹气道。
鸣珲看似修长而轻薄,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我挥了几下便觉得手腕发酸。
“十年后你方才而立,又怎么会成为耄耋老人呢?”桓黎笑了出来。
“自然是夸张,夸张!这未免时间太长啦,我何时才能闯荡江湖啊。”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挥了一会儿,手腕已经酸的挥不起来了,桓黎忽然捉住了鸣珲,从我手里拿了下来。
“习武不是一蹴而成的。”他说着将鸣珲装入了琴身里,并把琴端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我揉着酸痛的手腕,殷勤的点着头:“我知道的。”
“先将基本功练好。”他整了整衣襟:“你仔细看着。”
然后他忽然站直的身体,左腿向左边横跨了一步,稳如松石。
我学着他的大模样也站好了。
“站好了?”他问。
“好了。”我回答。
他收了姿势,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向左跨步,略宽于肩,足尖呈内八字,脚要踩稳。”
桓黎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调整着我的姿势,他捏着我的肩膀,摇了摇头:“气力不够,再稳些。”
我们靠的极近,属于他身上那种特殊的香味浓郁了起来,像是药香,又像是雨后的松树间的风。
我不由的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他忽然问。
“你身上好香。”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后才觉得有伤大雅,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像个不要脸的登徒子似的。
我便慌张的补救道:“不...我...就是觉得好闻...”
“应当是同药材待得时间长了,身上自然会染上药材的味道。”他很淡然的解释道。
我呆呆的哦了一声。
“挺胸。”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臀部用力收起。”
他摸了摸我的腰部,似乎是在检查我是否用劲了。
我腰部痒痒肉多,摸不得,被他忽然这样一模,我忍不住扭开腰,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腰,痒!”
我笑弯了腰,也没有发现自己抓着桓黎的胳膊,脸都埋在了他的胸膛前。
“那怎么办?”桓黎似是困扰道。
“你就教教我怎么用剑吧。”我想了想说,我最想学的不过是刀剑,站在这里干什么。
“可以,不过先站上一炷香吧。”桓黎冲我点了点头。
我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双脚发麻,小腿有隐隐约约抽筋的感觉,桓黎在不远处悠闲的弹着琴,我忍不住喊道:“什么时辰啦!”
“大约盏茶。”他答道。
“怎么才盏茶!我站不住了!”
“再忍忍。”
好在碧桃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先生,茶沏好了。”
桓黎才摆了摆手叫我休息。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走到一旁的石头边重重的坐了下去:“好累!”
碧桃笑着将茶水端给我揶揄道:“你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来这里受哪门子苦?”
“这样相比较,练武可比读书来的轻松?”桓黎突然问我。
我立刻梗着脖子道:“怎么会!我自然是想学武功的。”
桓黎点了点头:“桓某拭目以待。”
我勤勤恳恳了许多天,福吉几乎是见不到我的人影,我天天起得早归的晚,在桓黎处练练“基本功”,顺便蹭了饭,回去后便累的倒头就睡。
过了一段时间,午时一到,翘朱便贴心的来送饭,多日未吃到翘朱的手艺,让我忍不住的多吃了些。
翘朱见我吃的香,不由的开心道:“小少爷,多吃些,好好长身体。”
“翘朱姐姐手艺真好,改日教教我。”碧桃在一旁夸奖着。
翘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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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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