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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装着事，等见了一字封也没怎么同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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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是寡言的人，他也没怎么追问只要我到他屋子前的空地前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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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三年除了练剑还学了气功，一掌下来，隔着数米，柔弱的树杈被无形的气打的七扭八的，碧桃小声惊呼问我：“先生确定要和他打？”
我点了点头，将身上的包袱交给她，顺便将珲鸣拿了出来。
“你且在远一些的地方候着。”
一字封这些年确实长进了很多，打他变得棘手了些，很快我落了下风，他丢了剑，一巴掌朝我胸口拍了过来。
我被他一掌打的结实，在地下滚了一圈后，吐出了口鲜血。
一阵薄怒的哼声传来：“你这般心神不定，让我轻易得胜，算什么？”
我站起了身，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朝他行了一礼：“封兄太过高看桓某了，输了就输了，桓某心服口服。”
一字封似乎气急了，连口热茶都不肯请我喝，便将我赶走了。
碧桃跟在我身后，追问着我的伤势。
我的确心烦意乱，我看不见祁嘉佑，但我知道他是真的伤心了，我站稳了身体将背后的琴取了下来，我整日弹它，期望能让我的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可收效甚微，如此一来，留它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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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将它丢在了路边。
“唉！先生您怎么把没药丢到地上了呢？”碧桃着急的扑了上来。
我知道她又将琴捡了起来。
“丢了。”我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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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碧桃有些委屈道。
我便不再理她，跨步向前走去，一路上碧桃也不敢开口同我讲话了，只小步的跟在我的后面，挨了三日后，她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道：“先生，我们去哪里？”
我本就不应该将无名的火气撒在她的身上，只是胸口尚还闷着疼，呼吸间总有淡淡的血腥味窜上来，我咳了两声，果然从嗓子眼里冒出了些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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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字封想要我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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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青山门。”
末了我慢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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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了多年我又回到了青山门，碧桃一路上一直很沉默，等到了青山门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发问：“先生，这里就是您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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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着林间特有的清爽的气息，听着婉转的鸟鸣，躁动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我点了点头。
门口早就换了新的弟子，他大大咧咧的跑上高高的台阶，喊着其他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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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轻盈的脚步声，带着些焦急，慢慢地从大门后传来了。
“阿秋！”门被用力的推开了，隔了很多年，我又一次的听见了这个我不是很喜欢的名字。
白芷用力的抱住了我，我微微地低下了头，嗓子有些发紧唤道：“师父，是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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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是那个天天需要学习的小弟子了，青山门的日子便过的很舒坦，白芷一面替我疗伤，一面问起这些年的事情。
她问了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又问道剑平生跑到哪里去了。
问问答答之间她的琴声慢慢地小了下来，隔着乐音的余韵，白芷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徒儿无事。”
她轻笑出了声肯定道：“你有心事。”
我又摇了摇头：“徒儿没有。”
“你是死鸭子嘴硬，没有的话怎么不把没药拿出来呢？”她问。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要老老实实的告诉白芷，没药被我丢了，她肯定会揪着这件事继续问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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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药呢？”她问了几遍，见我不答便转了话锋：“阔别了许多年，你又回了青山门。许是有事，你既然不说便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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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一丝丝的不虞，我想了想，白芷说的是对的，我确实有事要找她，不然我怎么会回青山门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我生命里，不仅仅是一个温和的师父还是一个可相媲娘亲的存在了。
我可以是倦鸟，她可做鸟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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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慢吞吞的将话讲了出来：“师父，徒儿近日来总被梦所侵扰。”
果然，她的语气紧张了起来：“梦，什么梦？又是...”
“不。”我打断了她的追问。
“徒儿总是梦见一片沼地，弥漫着灰白的瘴气，空气湿重而腐朽，让我喘不上气来，脚下的烂泥抓着我的鞋子将我一点点往里面拖，我挣扎着往前走，却找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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