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剧烈的黑气自李梁手掌处涌出,让他那两根已经触碰到李默眼珠的手指僵直在那里。
抓下去?
把眼前这个扰的他心烦的“儿子”给弄死?
这是此时他想做的,也是最真实的想法。
“滚。
滚得远远的。
不要再出现在孤面前。”
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右臂,声音冰冷的李梁,面上却是闪过一抹诡色。
此时,他的眼中已然再度出现重影,就像是有另一双眼睛透过他,在关注这一切。
“父王....”李默额头冷汗滴落,不是因为面前汹涌的黑气,而是因为他看到了李梁的眼睛,在那其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扭曲的人影。
“孤王不想再说第二遍。”
“父....”
噗。
爆浆的声音在这片花园中响起,之后,是李默压抑不住的呜呜声。
此时,这位大秦未来的继承人,就像是一只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野鸡,只能发出零碎的支吾声。
“滚!”
轰。
一声轰鸣后,李默的身体被其随手扔了出去,直接撞塌了两道墙壁。
原地,做完这一切的李梁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鲜血,嘿嘿的笑了起来。
他在笑什么?
笑自己亲手挖出了自己儿子的一只眼睛么?
一旁,一直躲在石桌后的歌姬心在发寒,看着李梁把手中的眼珠塞进口中,看着他一下一下的咀嚼.....
李梁疯了!!!
这个亲手塑造了大秦的帝王,这个往日里还算英明的君王,这个天下近乎无敌的第一强者....他疯了!!!
看着李梁转过身向自己走来,歌姬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自己的恐惧,让自己没叫出声来。
“嘿嘿嘿,你等继续奏乐,孤...孤王...孤王今日要听十面埋伏。”
“...好,大王您稍等,还容小女去取筝...”
“去吧,去吧,嘿嘿嘿,去吧。”
在李梁的注视下,近乎崩溃的歌姬,逃跑似的跑出长亭。
而她身后,跨坐在石墩上的李梁,却是满脸笑容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长城里,长水桥,长江秋水、长歌扮舞调。
岁一年,岁百叟,岁岁年年,岁月悠悠锣。
今朝。
孤见江水,见长江奔涌,身后有人追,江中骨爪挣扎,擂鼓长啸,想取孤之人头......
都是罪人,都该去死。
嘿嘿嘿.....
孤王还未见四面楚歌,你说,这江,孤是渡与不渡?”
长歌自高昂至低谷,一路上,歌姬耳中回荡着李梁的声响,让她近乎疯狂。
逃?
逃去哪儿?
不逃?
回去陪伴那个疯子么?
先前已经有前车之鉴,刚刚又见他亲手挖了大秦储君、自己亲儿子的一只眼睛....
她该怎么办?
心中惶恐,歌姬脚下一个踏空,直接摔进了花丛之中,手中长筝滚落。
慌忙间,歌姬向前攀爬。
李梁要听十面埋伏,无论她是如何想的,今天她也必须在李梁面前先弹完才成!
“筝、我的筝...”
嘣。
一只手撘在筝的弦上,听到悦耳的声音,歌女心中松了口气。
“没坏、没坏就好...”
“这位女施主,您好,敢问一声,此处就是灵山么?”
耳边响起陌生的声音,歌女抬起头后,脸上露出一抹愕然。
“你是....
......
......
秦王宫外。
鲜血沾染了半张脸的李默字门中走出。
一只手捂着自己那空洞的左眼处,李默茫然的看着面前之人。
“你也回来了...”
“你这是....”
李默身前,王哲面色愕然,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平叛归来,正要来秦王宫复命,谁想,竟然撞倒了刚出宫的秦王世子,还是满脸鲜血的模样?
但下一秒,王哲的面上就涌现出愤怒之色:“李默!是谁伤的你!!!”
“王哲...”
“有刺客闯入王宫?”
“没有,好了...我无事,你来扶我一下。”
对着王哲挥了挥手,李默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是多么的可笑,可他此时,却只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别在这儿发疯,扶我去上阴学宫,我们去见见我们的祭酒大人。”
“李默!”
“到了,我就全都告诉你....”
说着,李默放开自己捂着眼睛的手,露出那里的血肉窟窿,脸上露出笑哭的表情。
“你....”
“信我。”
“我们走!”
一把把李默拉上马,王哲的面上一片冰寒。
快马加鞭,无视街道上巡逻的禁军,王哲近乎是硬生生的闯入的上阴学宫。
折让上阴学宫的讲师们近乎疯狂。
多少年了?
自从上阴学宫建立之处,就没人敢这般骑马纵横!
可待他们看清马上二人的模样后,却把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
“赵祭酒何在?”
马背上,王哲大吼:“他在哪儿?!”
“王中郎,祭酒大人此时不在宫中...”
“他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
“祭酒大人与尤将军正午时出门去了,我等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回答的讲师说道这里,眼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
他认出王哲身后的人了!
准确的说,是他看出来,王哲身后那个瞎了一只眼睛的人....竟是秦王世子,是大秦的储君!!!
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这燕都之中,是哪个不要命的疯子,竟然敢伤害秦王世子?
这是想被诛杀全族不成?
再想想王中郎满身杀气的寻找自家祭酒....讲师觉得,自家似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将军...”
“王哲...咳咳,我们走吧,去左将军府...”
“...好!”
应了一声,王哲看着一旁还想说些什么的学宫讲师大声道:“记得,若是赵祭酒回来,让他去左将军府寻我二人!”
说罢,王哲调转马头,带着虚弱的李默向左将军府奔去。
而原地,看着二人离去,学宫讲师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
“疼,我这不是在做梦?”
感觉到疼痛感,这名学宫讲师面上扭曲了一下,看了看这比几月前萧条了许多的大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要变天了啊....”
一句话说完,学宫讲师面上似哭似笑。
“好端端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平静了几年,这又是闹得哪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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