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医,安国公既命崔家大造军械,定存着狼子野心呢,他的侄子怎么会全力抗敌,他巴不得大玄朝乱一乱,好让皇上更加依赖他呢。我们去,不是做那投网之人,是做布网之人啊。”
“但凡他不尽心尽力,必杀之。”兰九天微笑说道。
同烨焱再不耽搁,辞别霍太医,当即启程。
二人各乘一匹马,星夜兼程,终于在一天一夜后赶到鲁州。
战时的鲁州门禁极严,然,兰九天亮出身份,安国公的侄子,史荣立刻接见了她。
皇上遍寻不着的人,竟然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是和一个男人一起的。
兰九天立于堂前,不卑不亢:“本小姐与挚友前来助史将军一臂之力。”
史荣假意敷衍道:“兰家之变,甚为惋惜,战场血腥,小姐可暂避厅堂,待我取了叛贼首级,再送小姐归京。”
想把她软禁起来。
兰九天咯咯一笑,说道:“九天听闻叛军头子对本小姐情有独钟,因此,九天千辛万苦赶来,倒盼能与之一见,将军可做安排?”
史荣吃了一惊,这女人是真蠢还是装蠢,竟自动送上门去?
“史将军,你肯定觉得九天是不是疯了?不错,九天愿将几身做诱饵,阵前牵制敌将,而你分左右后翼两军绕敌后猛然袭之,攻其不备,或能成事,史将军以为如何?”兰九天微笑道。
史荣呆了一呆,这女人竟懂些军事,难怪方明祖说她不一样呢。
当即笑道:“妙哉,妙哉!姑娘赤胆,在下佩服。就按姑娘说的办。”
是夜,兰九天同烨焱歇在鲁州府衙。
夜无眠,烨焱独坐烛影,将自己的长剑,仔细地擦了又擦。
史荣将兰九天自请会面的消息传给叛军头子,兰宏远以前的部下蚩虎兴奋的睡不着觉。要是兰宏远那些流兵们知道他娶了兰宏远的女儿,还打的起来么?兰宏远也得为他效力。所以说,攻心计,一个兰九天抵十万军队啊。
次日清晨,莺啼燕舞,盛装红颜,立于方形车舆内,四壁无,只头顶赤红华盖,令人远远便能看见兰九天的样子,由一百个军士簇拥车子前后驶向城外。
舆车甫一出城门,“轰隆隆”厚重的城门便从她身后关上了。
史荣阴沉地看着她的背影笑了。只要把你送出去,蚩虎必不再卖力,你兰家名声扫地,到时候我趁蚩虎度蜜月,放松警惕,来个突然袭击,岂有不取胜之理?功劳都是我的了!
城郭蚩虎果然看到兰九天出来,而且还单枪匹马,只一百军士相送,不由大放其心,令众军士原地待命,亲自策马上前,至兰九天车驾前勒马下车,仔细端详车中美人。果然美艳不可方物!
心花怒放间,忘乎所以,弃马登上车辕,跳进车内。
“蚩将军么?”兰九天启唇微笑。
蚩虎一看,竟不怕他,喜得跟什么似的,搓搓手,说道:“啊,是我,小姐可愿随我入营?”
“自是愿意,将军请坐。”兰九天笑靥微红。
蚩虎喜得脑袋晕乎乎坐下。
全军都看到了,蚩虎同美女坐在锦车内热络地说着什么,那美人儿间或仰首大笑,蚩虎也嘿嘿跟着笑。气愤融洽。
车子载着两人渐渐回到陇州城门。
城门却久叫不开。
蚩虎坐在兰九天身旁,有些不耐了,大骂留守的惫懒!趁她注目去看城头,偷偷摸摸地想靠近兰九天,粗糙的手伸出去刚要触到佳人。
冷不防眼前一黑,一人如大鹏般轻飘飘落于眼前。不待他明白什么,一道寒光闪出,蚩尤的脑袋自脖颈处齐齐断开,骨碌碌滚落到车里。
坐着的兰九天被一双大手及时拉起,紧紧箍在怀里,几个纵跃,跳上黑骏马,绝尘而去。
半倚在烨焱怀里,兰九天不禁回头,“一切都搞定了?”
“嗯。”烨焱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陇州城头军全杀了。蓝战同陇州属县县令正在清理城内之敌。”
兰九天舒了一口气。必要时候血刃阁又助了自己。
两天后,一道揭发旦王谋反的奏折,一道弹劾史荣不作为放任叛军肆虐的奏折,同时出现在圣武皇帝的面前。
他吃惊到发了吃斋求仙以来最大的一场火!
旦王封地上起出大批的箭矢长枪,罪证确凿。
旦王抱头狂啸:“不!这不是我做的,这不是我做的!”
可他却拿不出证据,辩不分明到底怎么回事。
谋反为君之大忌,你这些箭矢长枪是要对付谁?!总不会是妇人手底下的针线刀剪吧!你是要杀戮,你是要流血!枉朕对你那么好,你却背地里算计朕!
旦王被迅速控制起来,拘在官狱中。长史以下所有属官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无一幸免。
金碧辉煌的旦王府一夜之间死气沉沉,再不闻丝竹管弦。
渎职自私的史荣被革职查办。就连安国公亦受了皇帝斥责,担惊受怕好几天。
兰九天一衣红妆,阵前制敌,大勇大智,有乃父之风,传遍京畿。
昭昌侯府的看押立时解了。
阖府上下震惊不已,他们的大小姐竟这么厉害!
只君氏抱着兰宏远的将军石像泪眼连连,是欣慰,是思念,是牵挂,百味杂陈!
叛军头子蚩虎的首级递到君前。皇帝命梁太监验过后,也不由唏嘘。
兰家这位大小姐,根本不似传言那般愚鲁花痴,原来竟藏着这么大的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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