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木猛的抬起头,惊愕的不确定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佐助在困惑,他不明白,“鼬告诉我的是他需要换一双眼睛,他……为什么他死前在笑?”
佐助总算看向他,脸上是脆弱的不知所措。
“佐助……”弥木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忽然明白了过来,近乎惊慌的坐到佐助身边,“别这样,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佐助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反握着弥木的手,在紧到有些痛的力度下察觉到手抖的人是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弥木哭泣着一遍遍的重复着道歉的话语,但佐助始终不明白有什么需要道歉的事,选择复仇的人是他,放弃一切去追求力量的是他,成功杀死了鼬的人也是他。
于是佐助只好坐起身来拂去弥木的泪水,却无奈的发现像止不住似的,“……你没有错。”
“不是那样的……”弥木有些喘不上气的哭着,不断的摇头,“我明明知道、知道的,我真是太傻了……”
爱与恨本来就是一体两面,若不是爱到深切,便不会恨到刻骨。
鼬于他,于佐助来说,本来就是不同的。
他永远也不会体会到佐助那仿若自己的全部认知都被摧毁,因为鼬从来不是他所拥有的一切,他的举止不像鼬,体术也好忍术也好,那些带着鼬痕迹的动作他全然不知晓。
不像佐助,若要彻底的抹除掉鼬,那么作为佐助这个人的存在也就随之一起消失了。
抱着死的觉悟,从一开始佐助就将鼬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他确实不可能会像迎接英雄一样看待佐助,但是杀死了鼬的佐助呢?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佐助会怎样?
杀死他人,无论以何种的理由,从来都不件好事。
为了谁而死很简单,而为了谁活下去则非常困难,他着实幸运,有佐助在身边,有鸣人从未放弃过他。
支撑着佐助走到今天的是对鼬的恨,在鼬死去之后,究竟还有多少活下去的想法呢。
佐助花了很久也没哄弥木停止哭泣,直到他哭得筋疲力尽,总算趴在床边睡着。
对于所谓的宇智波斑,佐助一点都不相信,那些煽情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但既然斑承认了参与灭族,那么无论如何他都需要和斑当面说清楚。
弥木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他惊吓的发现佐助没了踪迹,第一反应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宇智波斑不会来过了吧,可他仔细查看过却发现佐助是自行离开的。
他想他不可能带的回佐助了,复仇之路永不会有停歇的尽头,他神情恍惚的走出了房间,无意识的走到了鸣人的门前。
每次都是这样,他看着鸣人的睡颜,每一次他都会依赖鸣人。
因为他的无能,他只能去依靠更加强大的力量,除此之外只靠他一个人就什么都做不到。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弱小呢?
为什么他会觉得不该去追求力量呢?
每一次他想要去改变些什么,最后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有力量拦住佐助叛逃,有力量阻止佐助和鼬的战斗。
如果他有万花筒写轮眼的话。
这个念头像是着了魔一样在他的脑子里疯狂增长,万花筒写轮眼的开启需要的是痛苦,必须杀死最重要的人才能得到。
他明白与之相比,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不够痛苦。
答案呼之欲出,他离鸣人越近,就越是痴迷般的看着他,无论多久他都爱着这容颜,爱那在夜里也醒目的发丝,爱那总是吐出令人爱恋的话语的唇。
他缓慢的抚平鸣人紧皱的眉间,低头亲吻那颤动着的睫毛。
手却在划过脸颊后停留在鸣人的颈间,还没用力,鸣人的呼吸就已乱了节奏。
那蓝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染的近乎黑色,浓厚的悲伤随着轻叹响起,弥木并没有闪躲,而是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你没睡着。”若是以前的话,他大概会笑着说吧,但现在仅有泪在滴落。
“……你是真的想这么做吗?”那并非质问,鸣人的声音暗哑却不如以往坚定。
“你不还手?”弥木觉得或许他们都疯了。
“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做才好。”鸣人只是安静的述说,“即使你就在我身边,好像我做什么都无法让你幸福,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忍受了……”弥木哭着回答,他现在的面目一定很狰狞吧,“为什么我只能看着,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只能等着接受结局?”
“那就别犹豫。”弥木惊讶的发现鸣人将手覆盖在了他的手上,却不是反抗,而是坚定的按向自己,“如果万花筒写轮眼能让你解脱的话……”
“……还说自己不是笨蛋,”他叹息着低下头,怎么可能解脱,万花筒写轮眼又不能让一切回到从前,“我不要你的命。”
他俯身吻在唇上,喃喃低语,“我只想要你的爱。”
鸣人加深了这个吻,近乎凶恶的咬噬,不知何时按在他脑后的力道强硬的令他们交换了位置,天旋地转后他的呜咽声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第二天鸣人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桌子上倒多了封信。
他急切的差点连信也撕烂,又小心的展平破损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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